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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九章:求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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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,木兮不安的跟在我的身後,莫其與韓醫士亦默默緊隨其後。

我走到大門口,望著被圍得水洩不通的出口,那裏已聚滿了想要逃離的人。

可是我卻一點也沒有想要走出的欲望,只是望著那裏靜靜得發呆。

“公子如果想走,還來得及!”莫其淡淡得說。

我卻一聲不吭的站著,猶如一座雕塑。

現在的我為什麽全身無力,我能做什麽,通敵叛國,這個罪名太可笑了,信陵君一生只為魏國而活,他的一生竭力於三晉合一,只為魏國的安全永久,可是安厘王卻給他冠上了如此的罪名,此時,在他心裏究竟會想些什麽,是後悔還是悲傷?

我閉上眼睛,我能做什麽,我必須見他一面,可是在這個世界上,我又有什麽力量。

“公子……,你和木兮說說話,你別這樣,木兮害怕!”……

我猛得睜開眼睛,不,我還有路可走,就算是一線的希望,我也必須抓住。

我向著大門口沖去,卻被韓醫士一把拉住:“公子想要幹什麽?”

我睜大著眼睛看向他:“救他!”眼睛裏有著堅定不移的信念。

“就憑你嗎?”莫其眼中有著冷意。

我轉頭看他,淡笑:“對,就憑我,如果救不出他,我和他一同去死!”我冷笑著,甩開韓醫士的手,擠到了人群最前端。

“小公子想要幹什麽?這扇門可是只許進,不許出的。”兩柄鋒利的寶劍架在了我的面前,守衛兵士兇猛得看著我。

木兮及時的沖了上來,格開了冰冷的劍身:“公子,別逞強,和我回去。”

莫其與韓醫士亦跟了上來,護在了我的左圍。

我絲毫不理會木兮,一眼就找到看著大門的領頭,我沖著他說:“我想見龍陽君,這位將軍可否代為通傳?”

木兮一驚:“公子,你想幹什麽?我們回去。”我卻一動不動得,站在原地。

守衛將領冷冷得看了我一眼,眼中濃濃的不屑:“你是何人,憑什麽要本將君代為通傳。”

我輕輕一笑,拿出一塊玉佩:“這塊玉佩乃是千年古玉所制,觸手生溫,是個好東西,若然將軍肯為小可代為通傳,這玉佩就是將軍的。”

那守衛將軍淡淡得看了我一眼,眼中閃過了一絲光芒,這誘惑確實極大:“信陵君即將沒落,這府中的東西就算公子想留,也未必留得住!”

“信陵君落難,即使沒落也是之後的事,這府中珍貴寶物不計其數,可是到時卻與將軍沒有絲毫的關系,若然將軍肯這小可走這一趟,這東西就是將軍的。”

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的動搖,他搖擺不定得看著我,卻依舊拿不定主意。

我繼續笑著,誘惑他:“將軍只須為小可通傳,至於龍陽君見不見卻是他的事,這對將軍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之事。”

那將軍終於笑了起來,伸手向我:“好,本將軍就為公子走這一趟。”

我淡淡笑:“將軍見到龍陽君府上之人,只須說是信陵君府的小公子,便可。”

我看著他,擡起手,將玉佩放在他的手心之卻,卻在他收手之時握住了玉佩。

那將軍迷惑得看了我一眼。

我眼中有笑意漸轉冰冷:“今日信陵君落難,我等與同受之,但是人世瞬息萬變之事,在朝堂比比皆是,今將軍應允小可之事,若然沒有依約通傳,小可可是會牢牢記於心間。”

守衛將軍眼中閃過覆雜的情緒,陰晴不定的看著我。

我卻將冰冷轉為暖笑,松開了手,讓玉佩墜於他的手中,收回了手:“有勞將軍了。”

那將軍把玩著玉佩,左右端詳,最終擡起頭笑:“小將這就為公子通傳去!”說罷,他擡關頭看著周圍重重的將士,大吼著:“你們全給我牽牽得看住信陵君,一個人都不可放出去,違者以軍法論處。

“是!”一幹將士齊聲應喝。

那將軍再看我一眼,轉頭離去。

我身上崩著的鉉瞬間松開。

“公子,你見龍陽君幹什麽?李斯說過的話,你不記得了嗎?”木兮焦急得拉住我。

“現在勸得動安厘王的只有他了,要救信陵君,要怎麽做,只有他有辦法了,我必須試試,我不能坐以待斃。”

“原來是我小看公子了!”莫其淡淡得說,看著我的目光不再如往常的冰冷:“我一直覺得君上待公子如此,過了,現在才知道,公子值得君上如此待之。”

我對他微微一笑,我知道,至此之後,他會以心待我。

“可是公子,你就不怕他拿了玉佩,卻不為你通傳嗎?”木兮擔憂得說道。

韓醫士掃視我一眼:“公子已恩威並施,除非他想為了這枚玉佩找上不必要的麻煩,甚至以性命為代價,只是通傳,對他確是百利而無一害。”

我不在說話,此時要做的,也只有等待了,但是我卻沒有一點的信心,龍陽龍會見我嗎?

我嘆著氣,慢慢的退出了人潮中,在擁擠的人群裏,哭鬧與喧嘩與讓我不負重壓,在權力的旋窩與爭端中,我也學會了勾心鬥角,何時,我也變得不那麽單純,學會了揣測人心。

我靜靜得坐在正大門邊庭的院庭中,看太陽西斜,直至落幕,夜色一點點的沈凝,可是大門外卻依舊如常不變。

隨著時間推移,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確定了,你怎麽就那麽的肯定龍陽君會願意見你,不過是萍水相逢,繆繆數語。

“公子,夜色已暗,你回去休息吧,若然任何消息,木兮會通傳於你的。”木兮蹲在我的面前,握住我冰冷的雙手。

“我再等等!”我眼光一瞬不瞬得望著前方。

“公子,回去吧,你的身體不好,若然因此而病倒,決非是君上所樂見之事。”韓醫士也輕聲勸慰。

夜色微寒,我卻無動於衷。

突然大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。

我心一跳,站了起來,緊張得望著門口。

只見人群慢慢得散開,一個風華絕代的人影出現在了門口,與我遙遙相望。

是他,龍陽君,他真的來了……

……

“你想見我,所為何事?”走到我的面前,他輕聲得問道。

我看著他,那向來妖野的雙瞳竟奇異得帶著一絲的期待。

“君上心知我為何找你,現在只有你能幫我。”

龍陽君看著我:“你可清楚,在這魏國大梁本君與信陵是天生的死對頭,你如此求我,卻不知我心中是恨極他的嗎?”

我眉頭微皺,雙手緊握。

龍陽君淡淡得笑:“一年多前,李斯於酒肆公然辱及本君,信陵君明面上將他趕出府中,卻私下做了什麽手腳,以至他逃至秦國,你真當我可以放開心中釋懷?”

我苦笑著:“君上若是責怪,就怪我吧,若非是我,信陵君也不會插手此事,若是殺了我能解君上心頭之恨,我願意奉上我的人頭。”

龍陽君興味盎然的看著我:“我要你的人頭又何用處,我只是不明白,你為何可以為信陵君竟連性命都可以舍棄?”

“我這條命是他救的,如果可以救他,丟便丟了,也沒什麽大不了的。”

龍陽君目光轉向冰冷:“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,信陵君倒臺,他死了,是他的命數不好,你也非全無退路,若然你願意,我龍陽君府的大門,可隨時為小公子敞開。”

莫其驀得擡起手中的劍指向龍陽君:“龍陽君若不幫忙,就請離開,何須在此廢話。”

龍陽君冷笑著:“這就是你們求人的方式嗎?若然我不離去,莫其你是不要與本君兵刃相見?”

我連伸手按住了莫其的手臂:“君上見笑了,這信陵君府是我請你來的,於情理之間,我無理由傷害於你,再則龍陽君乃是魏國大梁頂級的劍客,莫其也望風披靡,又豈敢相提並論,你敢入其內,僅帶一名隨待,也是心中自持,我們也傷不了你。”

龍陽龍淡淡的笑著,卻不說話,只是看著我。

我深吸了一口氣,心中本就對找龍陽君幫忙,是一點底都沒有,而他此時淡漠無態,僅有的一點希望也消失了。

我苦笑著:“小人請過君上的好意思,只是信陵不僅於我有著救命之恩,更有著知遇之情,在他蒙難之時,我若只想著自身的安危,不說天下人,就算是我也將鄙視自己。不過,我想問你一句,在你們的心中真的以為天下人,魏國人會相信信陵君是個企圖判國的小人嗎?信陵君蒙難,人心皆散,這對於魏國沒有一點的好處,或許又該說這是秦國最終所要得到的結果!”

龍陽君看著我,突然開始笑了起來,許久,這才意味深長得看著我:“你可知道我並非魏人,魏國如何又與我何幹,你又可知道,本君最討厭的,就是像魏無忌一般總是正義凜然的樣子,如同偽君子一般!”

“你……”莫其再一次擡起手中的劍,指向龍陽君。

我不再阻止,卻笑了起來:“看來,今日我真的找錯了人!原來我心中的龍陽君不過如此!”

龍陽君對著眼前的劍視若無睹,卻瞇著眼睛看我:“小公子這話是何意?”

我揚起頭,毫不怯懦得看著他:“原來君上是怕了信陵君,才不願助小人面見安厘王。”

龍陽君的眼神又黯了黯,宛若暴風雨驟來的前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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